藏起来了,你能别扔吗?”
“拿来我看看。”林阅辰依旧淡然地说。
陆云毅从浴袍的口袋里拿出那枚毫无特色的铂金戒指,忐忑又视死如归地递到林阅辰面前。
林阅辰接过去时,陆云毅明显手指一颤,又紧张地动了动喉结。
把戒指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后,林阅辰把它又放回了陆云毅的手中。
陆云毅明显松了口气。而林阅辰闭上眼,依然淡声道:“睡吧。”
停了停,他声音更淡更轻,像是入睡前的呢喃:“你想戴,就戴着吧。”
陆云毅一怔。
“我没办法和你做朋友。”林阅辰闭上眼,低语,“我们试试,能不能真的有个好结果……”
他没办法和陆云毅做朋友。他们之间不可能存在自欺欺人的中间地带。
那就再豁出去一次,再试试能不能抵达一个也许真的可以抵达的、曾经期待过的未来吧。
主卧里又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中。
直到响起了浴衣与床单摩挲的声响,陆云毅一把把林阅辰紧紧抱在了自己怀中,如同溺水者紧抱着唯一的浮木。
“辰辰,谢谢你,谢谢。我爱你。我会好好爱你的,我一定会。”
他低头,亲吻着林阅辰的头发。
声音激动,眼泪滚烫。
林阅辰默然不语,只把手轻轻按在了陆云毅心口。
埋在陆云毅怀里脸颊被泪浸湿,又被质地柔软的浴衣悉数吸收掉了。
第二天醒来,林阅辰睁开眼,正对上陆云毅深情凝视着他的热烈眼神。
见他睁开眼,陆云毅笑得炽热:“早餐我来做,你再睡会,不然待会头晕。”
“没事,不晕。”林阅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陆云毅顺势低头,在他抬起的右手手臂的伤痕上偷了个亲吻:“每次看到你这个伤,我都心疼。”
“这伤可以消掉。”林阅辰不以为意,把手收了回来,躲开了陆云毅的唇。
陆云毅看着那伤痕,内疚地说:“你想把它消掉吗?”
“以前,挺想的。”
林阅辰声音里有些情绪,但很快消散了。
他最开始想把这道伤痕消掉,是因为怕陆云毅觉得难看。后来想消掉,是因为不想每次看到就想起陆云毅。
现在,他却觉得,消不消掉,好像也无所谓。
他问陆云毅:“你觉得消掉比较好吗?”
“不要。”陆云毅直接拒绝,“我住院的时候问过,康怡综合医院的医疗美容科这方面是最先进的,他们告诉我,要重新植皮,会非常痛。我不想你痛。”
林阅辰点点头:“以后不穿短袖就行了,难看就难看点。”
“不难看,我的辰辰,哪里都是最好看的。”陆云毅急急地说。
林阅辰无奈低笑:“你真的有些油腻了。”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的错我都会改。我的工作、朋友、所有,你都参与。我不会再逼着你做任何决定,但是你可以替我做所有决定,你说的话我一定听,我会很乖。”陆云毅很认真,“我会让你第二次爱上我。我会用我一辈子好好补偿你。”
“你不用补偿我。”林阅辰坐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坦然地说,“我当初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也相信你想和我一起好好的走下去。现在,我给我们一个机会重新开始,是因为我相信你真的会和我好好在一起,而不是因为我离不开你,你明白吗?”
“我明白。”陆云毅也坐起来,戴上了戒指的左手拉住林阅辰的手,珍而重之按在自己心口,无比认真地看着林阅辰,像是在许下一个承诺,又像是在等待一个誓约,“是我不能没有你。我不会再让你觉得离开我比和我在一起更好了。你信我。”
林阅辰低下头,轻轻“嗯”了声。
主卧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林爸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林阅辰,你在里面吗?”
陆云毅手一抖,身体一僵,立刻跳下床。动作间拉扯到小腹,又让他捂着伤口屈着腰,脸色煞白。
林阅辰又好气又好笑地下了床,扶住陆云毅:“你这弄得,倒真像是偷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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