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显然也考虑过,此刻只脸色发沉,摇头:“我不觉得他有谋朝篡位的心。造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是单单扶持一个傀儡上位就能办到,还需暗下铺排军队、囤积粮田、私铸兵器,就像当初的蜀王那样。可这些年,我能保证,父王并没在外面有过任何造反的安排,若然有一丝动静,我多少也会知道。”
温瑶也明白,确实。
元谨这些年除了在边疆抵御敌寇,也身负为朝廷暗中调查有反复之心、不臣之人的职责。
就比如当初调查蜀王,与蜀王的暗中角力。
若梁王真的有什么造反的动静,他肯定是知道的。
她蹙紧眉:“梁王既不是为了权势,也不是想造反夺位,那他扶持元廷焕打击元若上位、弄出这么一摊子事,又是为了什么?总不是闲着无聊想看看大晋皇室争储、兄弟相争、弄得一团糟的样子吧?”
元谨眸色陡然一动:“你说什么?”
温瑶一愣,随即:“我说,梁王不是为了权势,又不是为了造反夺位……”
“不是,最后一句。”
“我说梁王总不是闲着无聊,想看看大晋皇室争储、兄弟相争、弄得一团糟的样子吧……怎么了?”
元谨深瞳内波光闪烁,继而涣散,失神,似是牵起了哪一寸情绪,身躯也无端端僵直了几分。
俄顷,才垂下头颈,揉了揉太阳穴:
“没事。头有点疼。”
她见他这个反应,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性,但既是不肯说,必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也就不再追问,只抬起手,纤指落在他脑侧的太阳穴上,代他揉磨起来。
她手法精准,轻重有度,不消片刻,他便神清气爽不少,七窍也似打开了一般,只浅浅扬唇:“有劳爱妃。”
她指心一弹,收回来。
看他能调侃了,应该是也舒服了。
他却顺手将她小臂一捉,顺势又拉到了前方腿上坐下:
“知道你是不放心,才会夜半出宫。不过你放心,”
说到这里,垂下头颅,搁在她肩上,对着她娇嫩耳珠,吐气暧昧,兰麝之馨混着淡淡酒气,霸道侵袭而来:
“本王没事。本王若有事,谁还来护着你与小团子?”
她心里似被什么敲击了几下,跳动得激烈。
也知道他开始在自己面前自称本王,怕是酒气上头了。
再一看,果然,他俊美的脸颊比起刚才泛起的酡红更深。
她忙跳起来,将他搀着靠下去。
“你先歇着。”
他在游云居闹腾一天一夜,确实也疲了。
也就随着她去了。
温瑶左右看了看桌子上散乱的酒杯茶壶,一个个拿起来闻,然后倒了杯茶,又用开水给兑淡了些,递到他嘴边,喂他一点点喝下。
淡茶能解酒。
会稍微舒服点。
她又扶着他稍微直躺起来一点,给他松开衣领,让他呼吸能顺畅点。
醉酒的人最怕呼吸受阻不畅,胃中物倒流进食道喉管,让其呕吐甚至呛住噎到。
线条优美的肋骨浅浅展露于月光下,性感迷人,阳刚郎朗。
看得温瑶失神片刻,然后才挪开眼神。
守着他半会儿,见他睡了过去,她才抽出一直被他攥得紧紧的手,在他的安眠穴上按了一按。
看样子这一觉应该能睡到天明了。
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她将毯子搭在他身上,这才朝外走去,
却看见沈墨川在亭外正在与一袭纤细窈窕的身影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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