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的气氛静得可怕…
两人之间只互相僵持着,怕是一个头发丝掉落的声音都能被听见。
裴竞坐于御案台后,牙关紧闭,嘴角却还偏偏含着笑意,只是这笑意间冷煞的眸光,却好似怎么也藏不住了。
略微顷刻后,裴竞轻微后仰,倚在紫檀木椅上,漠然地朝着裴湛处看了一眼,才假装喟然长叹般说道:“看来四弟是不满意江家姑娘了,就是苦了母后,一直为你的婚事操心。”
话间任谁听了都觉苦口婆心,想他不过是一个关心母亲和胞弟的儿子和兄长。
裴竞曾无数次想过裴湛在自己面前低首下心的模样,可偏偏今日,他却得不到任何的畅快。
而如今立在下首的裴湛却只是行着君臣之礼,郑重其事地一揖后,出言道:
“臣于那日所言并非戏言,臣请求娶臣所求之人为妻。”
所求之人?
裴竞不禁在心底冷笑道,说到底裴湛不过连阿荇的姓名都不知道,竟然还妄图娶她。
掩下心中的厌烦,面上只当做可惜地继续说道:
“四弟能有心悦之人,做皇兄的自然高兴,不过,四弟也该知道,宁王妃之位,如何也该是高门闺秀才能与之匹配的,一个脱了籍的丫鬟,终究是担不起这个位置。”
随后,更是语重心长继续说道:“皇兄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四弟难得有看上的女子,一个妾室位置,想来母后也不会反对的。”
他要让阿荇知道,裴湛对她也不过尔尔。
裴竞正等他应下之时。
岂料裴湛却在下一刻屈膝跪于地上,双手呈于头顶的正是可以指挥镇北军的调令。
“臣愿自请前往北地,无诏,绝不入京。”
他做这个决定并非一时冲动,也非一夕之间,从他入京之时,他便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
如今三年孝期已满,再加上他也无意让颜颜卷入裴竞对他的猜疑和防备之中。
上交兵符,自请离京,也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想他之前不过也是逞一时之气而已。
裴竞的目光落于裴湛手上的兵符上,他想,若是两年前,甚至一年半之前,裴湛与他说这些,他答应便也答应了。
可他筹谋了这么久,甚至是阿荇也卷入进来。
他万没有只是收走兵符这么简单了。
沉默片刻后,才做怅然若失状,起身走至裴湛面前,抬手将人扶起。
“四弟若是这么一走,还不知道母后得多伤心。”
裴湛知道裴竞的意思,不过是以孝道压他,他只是不知,为何裴竞忽然就变了风向。
正还疑惑之时,就只见裴竞从御台上拾起一卷画像在裴湛面前展开。
乍一看,画中之人与颜颜似有几分相似,但周身入目后,又丝毫没有相似的地方,说到底一副皮囊而已。
“此人是工部尚书的幼女,年方二八,朕与母后商量了,四弟的妃妾,也该找按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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