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修河的费用,是没有发放到百姓手里吗?
还有大苏在两浙路建粮食加工厂,将北人不爱吃的粉面强行卖给朝廷,用于抵扣赋税,这是损朝廷之用,树一己之恩,理当惩戒。
两浙苏杭太湖,乃朝廷钱粮重地,苏轼在杭州两年一味宽容,离任前还要坑朝廷一笔,当朝中诸公都是傻子吗?
苏轼行舟到了陈留,听闻朝中弹劾,停船待参,不敢入京。
一日讲读完毕,范祖禹收拾起讲义,却听高滔滔问道:“侍讲对大苏一事,有何看法?”
范祖禹放下讲义,躬身道:“以臣所见,夫子在杭州的治政,的确是有些过宽了。”
“苏杭两地连续遭灾,但是经过夫子多方筹措救灾,以工代赈,大建粉厂,虽然朝廷岁入在两浙路有所减少,但是百姓的确是获利安定下来了的。”
“但是也苏杭也有问题,那就是杭州是曾经彻底让五等户消失的地方,天下评价为‘首善之区’。”
“当地官员为了保住皇宋的这处‘脸面’,对于遭灾之后应该降等的百姓,依旧不予降等,导致颗粒无收而赋税依旧。”
“虽然起于天灾,终究还是施政之祸,夫子到了杭州,首先制止了这种现象,第一件事就是重登户等,实事求是。”
“五等户下,实需救治,这百万石粮米,二十万缗钱财,当是为今后五等户所设。”
“夫子害怕朝廷不顾杭州重现下等返贫之实,徒以颜面名声为重,如果在奏章里明确提出来,怕是不但得不到朝廷应允,反而会惹出更大的波澜,故而假以赈济之名。”
“要知道之前重订五等,不说朝中,就连杭州本地百姓士绅,都是反对之声不绝。”
“好多百姓甚至宣称宁愿饿死,也不降等,不领救灾粮,不给杭州和皇宋丢脸。”
“太皇太后,杭州百姓都是好百姓,但夫子不可能任由他们的性子乱来的。”
高滔滔长吁了一口气,眼中含泪:“朝中能为我祖孙二人道此者,侍讲、司徒而已。又因为事涉苏轼,司徒也不敢辩白,竟然就无人见说。老身如今已然知晓,再有这样的事情,侍讲还需知无不言。”
己卯,诏赐米百万石、钱二十万缗赈济杭州,并命苏轼入京就职。
己酉,修《神宗宝训》。
河东路沈括上奏,元祐六年上半年,河东路铜冶共得铜、矾七百万贯,其中半输朝廷,地方也得三百五十万贯,请于晋州矾务开设炼钢厂,筹备铁路所用钢轨。
沈括这个报表的政绩算是偷鸡,这些铜、矾里边,很多矾压根就不是挖出来的,而是造出来的。
宋人看重矾料那种晶体属性,在宴会上都要堆砌“矾山”作为铺席装饰。
但是一旦矾中的结晶水流失,矾就变成了盐,价格暴降。
沈括将库中不值钱的失水矿盐收集起来,融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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