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么做。

　　李飞想起了他在现代的时候，曾经看过一个这样的命题。

　　一辆火车在正常行驶的时候，遇到了一条分叉的轨道，原定路线的轨道上有五个小孩在玩耍，另外一条已经年久失修的废弃轨道上，有一个小孩晕倒在上面。

　　如果你是开火车的司机，你会选择哪一条轨道？

　　网友们在这条命题的评论下面争吵不休。

　　有的人说选择原定的轨道，牺牲五个孩子，可以保住一列火车乘客的性命。

　　有的人说这个选择太过残忍。

　　也有的人说，选择另一条轨道，也许那个晕倒的孩子本来就命不久矣，可以将他牺牲掉，救下另外五个孩子。

　　后来，这条命题又被加了许多附加条件，比如：

　　年久失修的轨道不能再用，上去便会脱轨翻车引发巨大事故。

　　那个晕倒的孩子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听话乖巧，学习成绩很好，晕在那里是因为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好的，低血糖引发晕厥。

　　而那五个在正常行驶轨道上玩耍孩子，在学校就是恶霸团体，本来就是无恶不作的小混混。

　　……

　　等等等等，这些附加的条件，其实都是在引导人们去选择那条正常的行事的轨道，去牺牲那五个无辜的孩子。

　　如果还是有人不做这个选择，那么附加条件还可以无止境地继续往下添加，直到你心甘情愿做出这个选择为止。

　　这个考验人性的命题，在李飞所处的那个和平年代，着实难倒了许多人。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些问题都只是假设，并无关于自身的安危或者是利益。

　　换句话来说，如果当时参与讨论的那些人，就是列车上面的乘客，他们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五个孩子，保证列车安全行驶。

　　李飞此时就像是那个做题的人，而围在他身边为狐御门众伏诛而举行庆典的京都百姓，更像是列车上面的乘客。

　　但他们都没有做选择，因为他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一切只能说是命运使然，他们只能接受安排。

　　天道无情，为了自身的运转，可以肆意且随意地牺牲，李飞现在能做的，是保证，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不是被牺牲的那一群。

　　庆典邻近尾声，许多百姓热闹了一天一夜，已经疲累不堪回家休息了。

　　推古天皇等人也离开现场回到了皇宫，只有天海禅师一行人还在兢兢业业继续着这场法事。

　　人间烟火气猝然消散，那罪孽之血尚未干涸的行刑台上才恢复了他原有的样子。

　　残肢断首血流成河，罪孽的腥气扑鼻而来，不知道那些可能连牛羊都没有杀过的寻常百姓，是怎么面对这种场面镇定自若？

　　一片暗沉的黑云悄然飘至京都神社上空，遮天蔽月。

　　血色敛去，巨大的黑影降下。

　　看似无形，但是正在进行的法事的天海禅师等人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能量所击中，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溢出血渍。

　　黑影渐渐显出身形，先是拖曳在行刑台上的蛇尾！

　　一条、两条、三条……八条，然后是悬于神社上空的蛇首，也有八个之多……

　　来了！

　　所有人心里都浮现出这两个字。

　　八岐大蛇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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