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俩离开。
次日,齐垣倒是起早了,但陆难因为做噩梦,又不在齐垣身边,天光乍破时才沉沉睡去,等她醒来时已经巳时。
再等她梳洗、用饭,上马车时已经过了午时。
侯府没有年轻女主子,在病中陆难也不曾梳妆,今儿想让殿春为她上妆时才发现连胭脂都没有。
“先生我看着怎么样,脸色会不会不太好?”马车上陆难问齐垣。
年关将至,哥哥要操心的事情那么多,她不想让哥哥再为自己担心。
他点头,她脸色的确不怎么好,不过美人病了那也是病美人,她脸上稚气又少了许多,微微颦眉都带着别样的风情。
“先生家怎么连盒口脂都没有。”陆难嫌弃的道。
但凡抹一点口脂她也不会是这个模样。
齐垣但笑不语。
“我阿奶就要来盛京了,往后我就不能去找先生了。”陆难又道。
“为何?”齐垣不解,她阿奶来盛京是要禁她的足不成?
陆难轻轻叹了一声。
“先生会不会讨厌我?”问完她又补一句:“如果我骗了先生的话?”
阿让死了,阿奶他们就要到盛京了,陆难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会。”略一思索之后齐垣回答。
的确没什么好生气的,陆难是失忆了,她失忆之后的确很依赖自己,但是在齐垣心里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天真单纯的人,就算她骗了自己他也不诧异,更谈不上生气。
陆难露出欢喜的笑,她就知道,不管怎样先生都对自己那样好。
“唉。”她又叹了一声。
原本是想在阿奶进京之前跟新月学戏,可意外一个接着一个,算起来她都有一个多月没跟着新月学了,估计还把原本学会的都忘了。
“我要是早些认识先生就好了。”陆难话里满是惋惜。
她要是早些跟着先生,兴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也不晚。”齐垣笑道,早些认识不会比现在更好。
远的不说,若她一到盛京就说要做自己的学生,那她还未失忆就已经身败名裂。
陆难无言,齐垣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一直到马车停下来。
“谢谢先生送我回来,您要去我家里坐坐吗?”
虽是询问,但陆难抓着齐垣的手,大有他不去自己也不下车的架势。
“我正好有些话想跟你哥哥说。”齐垣无奈道。
得他这句话陆难这才下马车,然后又立在一边等齐垣下来,他一下车她就上前抓住他的袖子,两人一同往陆家去。
“先生要同我哥哥说……”话只说到一半陆难就噤了声,她僵在哪里不再往前。
齐垣停下来看她。
“怎么不走了?”不是想回家吗,这都到家门口了。
陆难也不答话,只一脸紧张的看向前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齐垣见陆家大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年轻妇人和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妈子。
陆难看的是她们?
她不说话,也没松开齐垣的袖子,又继续往前去,齐垣跟她并肩走着,两人来到那对主仆面前,陆难停下脚步。
“阿娘。”陆难对那年轻妇人道,话里带着几分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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