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剑向夏玉走去。
夏玉被金吾卫银色盔甲反射的光晃花了眼,奇迹般冷静下来。
他掸着衣摆上不存在的灰,仰起头,自以为高贵地颔首:“是殿下派你们来接我的?”
金吾卫望着面前连腰都直不起来,脸上爬满可怖伤痕,却自以为是到极点的人,一时没了话说。他忽然明白了宫人们为何拿夏玉没有办法——这是个疯子,让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疯子。
可惜,太子殿下放出话,要留夏玉一条命,金吾卫再不愿看见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也得按捺住杀意,领着他往太子的寝殿走。
如此一来,夏玉愈发笃定,自己已经得了穆如期的青睐,态度愈发嚣张,竟然从地上揪来几片枯叶,说要赏给金吾卫。
金吾卫攥住刀柄,手指节捏得咯哒作响。
金吾卫乃天家近卫,寻常官员尚且不能比肩,更何况是一个将东宫置入畏惧的细作?
如此羞辱,当斩。
银剑出鞘的刹那,穆如期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人呢?”
金吾卫猝然惊醒,冷汗如瀑,握着银剑,单膝跪地:“回殿下的话,人带到了。”
他居然被夏玉气到差点忘记穆如期的命令,险些酿成大祸。
“那还不让他快点滚进来?!”
金吾卫连忙伸手将夏玉推进殿内,不肯将目光在他面上多停留一眼,直到殿门关上,才长舒一口气。
“不怪你。”护卫在殿前的金吾卫缓缓摇头,“此人……当斩。”
“那也得等太子殿下裁决。”
他们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了苦笑。
太子殿下要留着这人问什么呢?
东宫中发生的变故与王府无关。
夏朝生回到王府后,先急吼吼地将穆如归扒坏的衣衫换去,然后又被九叔以擦药之名,按在榻角,扒去了刚穿上的外衫。
“九叔。”夏朝生拼命拽着滑落到肩头的衣衫,两条腿更是不住地在被褥之上滑动。
一圈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随着他的挣扎在榻上四散开来,捏着金疮药的穆如归呼吸随之粗重。
屋内的暖炉烧得很热,连夏朝生这么怕冷的人,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不敢对上穆如归热滚滚的目光,揪着被褥,颤声道:“不痛了。”
就算痛,在马车上也擦过药了呀!
穆如归棱角分明的脸微微紧绷,锋利的眉随着夏朝生的话,一点一点挑起。
方才在马车上,他也是这样,欲拒还迎,勾得人心跳如擂。
怎么一回王府,就不行了呢?
难道是药膏没擦上去的缘故?
穆如归捏着药膏的手微紧,膝盖霸道地抵住夏朝生乱动的腿,沉声道:“别动。”
他统领玄甲铁骑多年,不怒自威,板起脸时,冷冽的气息压根控制不住。
夏朝生微怔,眨眼间,脖子上浸染了凉意,唇也被困在暖意融融的热浪里。
他的手无力地搭在九叔眉间的伤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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