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堂绝不会是无缘无故就失了神志,以致寻求自裁。
若她所料没错,纪堂应是中了祝由术。祝由术是巫术的一种,而厉害的祝由术能惑人心智,摄人心魂。纪堂那时刚刚丧母,妹妹又落水发了癔症,他的心情一定大受打击。往往越是心神不稳之际,祝由术效力越是倍增。那人一定是借机给他下了祝由术,命他投水自尽。
阿玉越想越觉得后背冷汗丛生,她一开始只以为是简单的秦国权力内斗,没想到十年前就有了这样的苗头,而且纷乱的事情中又牵涉到这么多与巫相关的物什,近一些有克都所用的神秘剧毒,远一些有纪堂莫名其妙的自裁。她现在甚至怀疑阿玉的落水也不是个偶然。
这样说来,若没有王伯姬当年阴差阳错的阻拦,纪堂还真的可能就早早丧生了。想到此处,阿玉不由真心实意地向王伯姬笑了一下,又亲手给她倒了一杯浆水,双手奉上道,“公子当年侥幸活命,全赖伯姬相助。阿玉定会在心中时常感念伯姬的大恩,为伯姬祈福。”
王伯姬不意她竟说出这么一番话。她今天本是想借机来见纪堂一面;只见到这个蛮夷楚女也就算了,也不知这楚女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知她是听不懂话,还是脑子不好,自己连想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也不成。
王伯姬心中一阵恶寒,一张美人面都给生生气绿了。她脸上的表情也绷不住,嘴角一抽一抽的,看起来格外的不自然。
她使劲咬了咬牙,这才用力接过阿玉递来的浆水,道,“夫人太客气了...”
王伯姬狠狠地喝了一口浆水,还待再说些闲话。正好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内侍,向阿玉见礼道,“夫人,公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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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姬心中一动,把手中杯盏放下,应声而起。
阿玉应了一声,她见王伯姬起了身,自己也缓缓地站起身,抱歉道,“公子回来了,既然伯姬着急要走,阿玉便不再挽留了。”
王伯姬起身是想去见纪堂,到了她的嘴里就是要告辞。她柳眉倒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阿玉又真切地笑道,“今日能和伯姬畅谈,阿玉实在是高兴极了。若是他日有空,伯姬还可来华阳宫做客。”
命人送走了王伯姬,阿玉这才往后院行去。
她刚走到中庭,就见纪堂从后院过来。他一见了自己,步子迈得更大,几息间就到了她的面前。
阿玉刚要说话,却见他皱眉打量自己。接着,他把自己身上的裘衣解下,披在了她的身上,道,“怎么穿这么少就出门?”
他的衣服带着暖烘烘的温度,烘得阿玉脸上也现出了红润的颜色。
阿玉心里甜甜地,自然地便去够他的手。两人十指交缠,阿玉轻声道,“屋里火墙烧的热,我可一点都不冷。”
伸过来的小手柔若无骨,一握便在手心。
纪堂看了看她泛着些红的面庞,这才放下心来,牵着她往后院而去。
阿玉向他望去,见他唇角微翘,心情像是很好,于是悄声道,“今天,陛下有发难你吗?”
纪堂脸上是志愿得酬地胜利笑容,他摇了摇头,道,“没有,陛下一开始很生气,后来好了许多,到最后还是接受了我的上书。”
他捏了捏阿玉的手,忽地侧眼向她望过去,皱眉道,“王伯姬来此做什么?她又和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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