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很轻,却笃定。
与水莫方才的一样,没有理由,没有回旋的余地,要的就是对方的服从,骨子里,他们是一样的。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触,谁也没有让步。
“你不是曾说过,受过我爹的恩惠,既然如此,就该知道他生平最想的,就是找到遗孤,平反杨家冤案。我无需你替他报仇,只望你不要阻挠,我从不想与你为敌。”
对于水莫,司徒尔岚确实没有太多恶感,即便江湖中水莫名声狼藉,为人处事也不羁得很,手段更是狠辣,她依然找不出太多反感。或许正如水莫所说,他们心底的灵魂,太过相像,不过他敢于表现出来,而她藏于内心。
听到司徒尔岚提及司徒长,水莫的神情变了变,不过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换了措辞,“假若李剑飞的事我不插手,那么宝藏的事,你和他会介入吗?”
司徒尔岚垂首,“会。”
“天下间,没有鱼与熊掌兼得的事。”水莫嘴角一勾,火红的衣袍在夜色中飘动,一如降临人间的妖精,索命勾魂,却让人心甘情愿,“你要我不插手李剑飞的事,你就必须答应我不入足宝藏。否则,就算你武功比我高,阻止得了我一人,又如何能阻止千万的江湖人?”
司徒尔岚目光一敛,“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拥有的消息同样多,就看看是你们的速度快,还是消息传播的速度快。”水莫慵懒地抬起眼皮,眸间泛着一丝幽凉的光芒,“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三条人命。”
“你威胁我。”司徒尔岚柳眉微皱,衣袂悄然飘起,散发着无形的肃杀之气。
“我给你一晚的时间思考,明日就看你的决定。”水莫的话淡淡,竟不是传音,而是普通的话语。
“为什么?”明知要不到答案,她还是开口问了。明明前些日子还在同言喝茶,为什么在短短几日就物是人非,她不相信水莫对宝藏会感兴趣,他一向是金钱如粪土,性子更是清高,断不会为朝廷做事,那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水莫收回目光,神色隐约间,竟透着一丝虚色,“我向来说到做到,你好好考虑吧。”
说完,红衣飘渺,翩然离去,徒留下司徒尔岚一个人,换了心境,望着月色,心头泛起一丝彷徨。
一直都知道,牵扯了宝藏,就注定不会太平,无论是十八年前的杨家,还是现在的司徒府、夏侯府,只要与宝藏有关,不说江湖争夺不休会永无宁日,就是皇上也不会容许臣子沾染,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宁可错杀不放过一个。
星空茫茫,暗夜无边。
司徒尔岚收回心思,转身回了房,这才发现熊倜已经睡下。
可是她清晰地听出,床榻上的人影气息匀称,分明尚未入睡,他这么做,不过是不希望自己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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