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下去,我还记得她的丈夫,我对那个男人的映象也比二奶奶深刻,一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外国脸,二是因为因为当他不说话或是不笑的话,周身会有一种我不敢靠近的气场,我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害怕。
好在他爱二奶奶,所以对我也还算温柔。
后来他们在我家待了一个月就回德国,此后我们就再没有见过。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德国参加一下葬礼?”
我问完又觉得不对,家里长辈去世,还需要问要不要参加吗?这也太陌生,太生疏了。
可二奶奶对我和我们家而言确实是陌生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得感谢她在我高三那年面临人生选择的时候劝说了我母亲。
“不用了,你表哥和表妹他们送你二奶奶回来”
母亲虽然和我一样对这个二奶奶也没那么了解,但随着她的年纪逐年递增所以对死别感慨很深。
我看不清母亲的脸,我不知道人老了会不会畏惧死亡。
“建风啊,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你啊,少让我们操心就好了”
我终于知道母亲今天怎么会说那一些奇怪的话,多半是二奶奶的离世引起了母亲的感慨。
“妈,你看我爸都不急,你天天猴急猴急的,你儿子又不是很差劲的人”
母亲原本板着的脸被我逗笑,我扶着她上车,临离别前她再一次仔细叮嘱我要留出时间去机场接二奶奶回家,千万不要耽误,我点头。
车行驶离开,影子越来越小,母亲也越来越远,以前总是母亲这样看着我离去,我从没想过看一个人离开,会那么的令人难过,隔离人与人关系的从来不是距离,是精神。
目送母亲走后我在楼下感伤了片刻,为母亲,也为那位大半生漂泊在异国的二奶奶,但也只有片刻,我的生活依然需要继续,家里还有一个定时炸弹,我匆匆上楼。
我站在家门口看见夏鸥还坐在那个位置没有动,我跨入自家大门一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站起来。
我看了她一眼:“坐吧,你吃了吗?”
“还没有,我刚醒,你妈妈就来了”她怯生生的一副我刚刚没有乱说话的模样。
桌上母亲带来的豆浆油条,摆放的很整齐,这是她老人家的习惯,只是这分量显然是一人份。
“桌子上有吃的,吃过就回学校吧”我说。
“那你呢?”她有所顾虑。
“我煮点泡面”说着我进了厨房。
“没事,我回学校吃也是一样的”她有着她的固执。
“吃吧,对了,你昨天生日?”
“嗯”
生日快乐!”
我在厨房放水准备煮面,可能是受到了亲人离世的影响,语调有些温柔,我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唐突和套路,在我看来那不过只是一句无足轻重的言语,因为我没有送出什么实际表示。
言语如风,我早已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却忽略了她还处在耳听爱情的年纪,我听身后没了动静,希望她不会有所误会。
我回头看外面客厅:“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我姐姐”
“想起她什么”
“小时候我一连发烧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姐姐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我,后来我半夜退烧,很饿,然后我姐姐在厨房煮了碗泡面,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
“你要是不介意,我等会可以多煮一份”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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