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没得到含笑的回应,疑惑地扭过头,依稀看得清那人绷紧的唇,抿成一线。若不是身形气质是他熟悉的,几乎辨认不出。
“师尊?”
他在黑暗中面无表情望着他,不复俊雅疏朗,如霜降后的巍峨群山,岿然不动。
“......师尊喝醉了?”林琅莫名其妙,将手上下挥了挥。见他始终不言不语,无趣地转身做自己的事,“弟子要埋一坛酒,没工夫陪师尊。师尊若是醉了便回房歇息,弟子即刻便来。”
说着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脸上立即黑乎乎的。
青山脸色难看,语声里却带着极为诡异的温柔,阴阳怪气:“这酒打算给谁喝?既是救命恩人,还要送酒?”
“师尊怎么知道是给他的?”林琅心宽,高高兴兴地扭过身子,“子绪的生辰就要到了,弟子打算送他一坛酒,方能不落俗套。师尊以为如何?”
果然是子绪。
“不如何。”
凉凉地接话,眼里光影明灭。怎么听都是阴郁不悦的样子。
林琅吓了一跳,直愣愣地看着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丢开酒坛,呼啦一下窜起来扑进他怀里。
青山正气闷,被他毫无预兆的一扑,差点歪倒。
怀里的少年声音绵软:“师尊一派掌门,大人有大量,匀别人一坛又何妨?弟子定为师尊酿一辈子酒,旁人哪里比得上师尊?”
他黏黏糊糊蹭了又蹭,呼号得很是赤诚。
眉目松动些许,冷哼一声捏住他后颈,语气依旧强硬:“一坛也不许。”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冷风揉碎夜色,将眼睛渲染成不见底的深渊,有多炽热,便有多寂静。
“师尊真小气。”林琅连酒坛也不管了,埋在他怀里抱怨,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雅香气。
一只手还勾在颈子上不放,人也没骨头似的懒懒靠着,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催促他快走,像在骑马。
“你多大了?”青山气笑了,忽略异样的温热触感,将他的手臂拉下来,“自己走。”
“自己走就自己走......回了青云观,师尊弹琴给弟子听如何?”嘟嘟囔囔撒娇,偏头看向他,眼神天真,“许久未听了,想得很。”
“......好。”
又哼哼唧唧不满:“今日姓年的欺负弟子,师尊帮弟子教训他。”
“......好。”
月至中天,偏室和主屋相继熄灭了灯烛。一夜平静无虞。
屋顶上有人轻轻叩了两声,谢孤舟骤然睁开眼,目光一片清明。微动了动,察觉腰被那人紧紧环着。
归汜睡得很熟,平稳呼吸贴着他的胸膛。两人姿态纠缠,使得他丝毫抽身不得。
朝露未晞之际最为寒凉,偏生又是那人睡得最不设防时。以往约莫这个时辰,归汜身子逐渐转凉,接着便蜷缩着睡不安稳。那人不肯计较冷暖,他只得多看顾些,日日拿捏着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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