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止愈发形如孩童,身体也每况愈下,只有每次傅凛给她换药,在药效作用最好的时候,偶尔清醒一两个时辰。可这药却不能治好太后失魂的症状,只能让她的身体不再那么糟糕。
“我的母后,借刀杀人,为自己换来了执掌后宫的凤印。”
傅凛说这些的时候,神色淡淡的,语气和对魏宣说“喝粥吧”几乎毫无分别,魏宣无法揣测傅凛是怎样的心情。
在他的记忆里,傅凛和皇后的关系好像还过得去,但也不是太好,皇后大概更偏爱自己的另一个儿子,上一世他跟着傅凛给皇后请安,两人的对话也是生疏又稀少。
亲情这种东西,魏宣尚且求不来,更不用说身在皇家的傅凛,魏宣想安慰几句,却无力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回过神,傅凛已经取出了银针,尖细的针尾正缓慢刺入脆弱的皮肉中。
魏宣斟酌了下,“太后的事,就是您已经知道了皇后是整件事情的主谋,您和皇后说过吗?”
“并未,”傅凛手上的动作没停,“我知悉此事时已经过去许久。”
“您来静安殿的事,皇后她知道吗?”
傅凛摇头,“我的事,她不知道。”
“那皇后做出下毒害太后这种事,她又是您的母后,您……”
整根银针已经完全没入,傅凛慢慢扶着太后重新躺好,他直起腰,抬眼去看魏宣,未置一言。
这问题太过于直白,相当于是你娘害了人,你怎么办,包庇她还是把她送官府?
魏宣说出口的瞬间便后悔莫及,他本来是想了解一下傅凛和皇后的关系,他真是傻得要死竟然问傅凛这样的问题,这种皇宫里惊天的秘密傅凛都和他说了,他还反过头来质问人家。
这里可是皇宫,水至清鱼都死了,涉及皇后和太后的事,哪是一句话两句话说得清的,就算傅凛真的袖手旁观,也没人能说他些什么。
他可倒好,傅凛不会因为他的失言生他的气吧。
魏宣手忙脚乱的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怕皇后要是知道您都知道她做了什么,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会对您不利,我……”
傅凛叹着气,把魏宣拥进了怀里。
“她要害谁,我并不能提前知晓,你只要记着,她是她,我是我。”
魏宣在傅凛怀里,有点晕了。
对于皇子来说,生母是其一大助力,皇子自己有再多的想法,羽翼未丰之前,也不会忤逆母妃,可傅凛却是有底气说出“她是她,我是我”的。
这些年,皇后在后宫耳目遍地,唯有傅凛的东宫犹如铜墙铁壁束手无策,他和皇后的关系恶化之后,但凡跟皇后的仁景宫扯上半点关系,就别再想踏进东宫的门。魏宣不由得想,傅凛真的是那种、他最最渴望成为的人。
想远离谁就远离谁,在盘根错节、云谲暗涌的皇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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