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撑在桌案上,声音也沉了下去,“宣叔去了宁阳?”
还是一次看见一向温和的二少爷露这幅模样,宣睿吓了一跳,但还是如实道:“也是偷听到的,爹爹走的时候,阿娘还哭了……”说完又有些紧张地看了一顾修文,声道:“二少爷,您没事吧?”
庄文看了顾修文的脸,知他是想起了当年的事,连忙先吩咐宣睿去,等走后,这才重新给顾修文倒了一盏茶,低声劝道:“子,您先喝口热茶缓缓。”
顾修文没接,是垂眸看着绿袍上的纹路,好一才声,“这个时候,宣叔去宁阳做什么?”
“或许……是处理一些事。”
“不可能。”
顾修文想也没想就直接反驳了,“宁阳是宁王的地盘,这几年父亲为了避嫌从未和宁王有过往来,纵使碰到宁王回京,两也从来没有交过,这次派宣叔去宁阳,肯定是了什么事。”
想到先前宣成的表情,顾修文也有些坐不住了,他抿着唇在屋中踱起步,突然想起一事,低声呢喃,“今日下朝后,见到姬朝宗去了勤政殿。”
“这阵子京景明也时常去都察院,难道……”他心下一个咯噔,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父亲呢?”
他突然扭头问庄文。
庄文被他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答道:“二爷,应该,应该还在书房。”他刚说完,就见顾修文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径直往外走去。
顾廷抚的书房是家中重地,除了宣成之外,从来不允许别随意进去。
就连顾修文也没来过几回。
看着明亮的屋子,顾修文疾行了一路的脚步终于缓了下来,他的气息还有些喘,没有立刻过去,而是在院子里站了半晌才重新提步往前。
门外并无厮、丫鬟,他也未喊,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顾廷抚起初并未察觉到来,门开的时候,脸上少见地有些惊慌。
他的桌子上摆着几幅字画,抬头瞧见是顾修文,当即就沉了脸,“谁教你的规矩,进来也不知道敲门?”
说着便想收起桌上的那些画卷。
若是从前,顾修文自然不做这样没规矩的事,可今日……他的目光在桌上划过,家中这么多,除了几个老仆之外,很少有知道父亲的字和故去大伯的一模一样。
就连母亲和一向受宠的陶姨娘也不知道。
顾修文也是机缘巧合才知晓这事,而他知道桌上的那些画正是大伯所。
他其实还是看不懂父亲对大伯的情感。
若说恨,自然是恨的,若不然当初父亲也不勾结宁王和魏庆武做那样的事,可仅仅是恨吗?若是恨,他怎么如此珍藏这些画卷?平日束之高阁不准碰,唯独在夜里才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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